——少年痛苦萬分。
 
  猶如與不久前的立場對調一般——少女將少年壓制在懷中,並且從上方強吻了少年。少女的舌蕾強行侵入了口腔,恣意翻攪著少年的理性。
  少女抬起頭,探出水嫩雙唇外的濕潤舌蕾牽起幾縷銀絲,拉扯少年混混沌沌的意識。現實逐漸遠去,少年的視界中,僅存的是少女染成薔薇色的笑容。
  少女任性的嘴唇融化了肉體,侵入體內的蠻橫吐息沸騰了血液——幸福感洋溢至全身的同時,橫衝直撞的快感在體內大肆地進行破壞。
 
  ——少女無比愉悅。
 
  猶如赤子一般,被少女輕輕抱在膝上的少年,那脆弱且毫無防備的姿態喚起了少女的母性,卻也不斷催化著少女想戲弄對方的惡意。純真的少女臉上,浮出如同天使般慈祥、卻又彷若惡魔般邪佞的笑容。
  本來只打算稍微惡作劇一下便收手的少女,卻在離開少年的嘴唇後,看見少年欲求不滿的表情而變本加厲——少女從仍未闔上的口腔吊起少年索求某物一般微微伸出的舌頭,並且以食指在敏感的舌苔尖端輕輕地刮弄。
  少女將上半身完全抬起——這使得那對與少女嬌小的身軀相比、顯得異常豐滿的胸脯取代了少女的臉龐,佔據少年正向上仰望的視野。不知是有心或是無意——少女抬頭挺胸的動作使胸前大幅晃動,更加刺激起少年本就節節高漲的欲求。
 
  ——少年拚命忍耐。
 
  一直以來都讓自己神魂顛倒的胸脯僅有咫尺之遙,但少年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跨過這個距離一親芳澤。雙手不知何時開始早已被手銬銬住,頭部更是被少女看似纖細、卻又不見一絲鬆懈的手腕,輕柔卻又堅定不移地扣置於玉腿之上。
  無論如何拚命伸展也無法如償所願的舌尖,只得轉而向少女用以代替舌蕾來侵犯口腔的手指尋求慰藉——如同嗷嗷待哺的嬰孩一般,少年忘我地吸吮起少女的手指。
  即使手指的冰涼迥異於乳房的溫暖,早已被體內狂奔的快感破壞掉理性的少年,如今也已無法做出適當的判斷——畢竟,少年之所以尋求少女寵愛並非為了飽足食慾,乃是為了宣洩不斷膨脹累積的性慾。
 
  ——少女哭笑不得。
 
  雖然少年索求無度的原因少女心知肚明,但少女怎樣也想不到,自己在少年身上施予的枷鎖有如此顯著的影響——一面出於對少年曾經的粗暴對待報復的快意,一面卻又反省自己是否太過欺負少年而產生些許內疚。
  但與此相比,更加鮮明的是——想要繼續觀賞少年被悅樂浸染、受苦痛扭曲的表情。
  將少年抬離自己的膝蓋、然後讓他安躺在床上後,少女一面耳語,一面逐件褪下少年身上的衣物。一一解下襯衫的扣子、拉開牛仔褲的皮帶與拉鍊,最後再將僅存的貼身衣物也慢慢抽離後,身材無比結實的少年身上,便只剩下唯一一件配件。
  如同掛在寵物身上的項圈般——鎖付在少年身上的配件,宣示著這個身體的所有權。
  數週前少女所扣上的貞操帶,此時仍盡忠職守地執行著任務——少年之所以輕易地被慾望逼至發狂,正是因為作為性慾出口的生殖器官遭到封鎖,無從宣洩的快感只得以透過原本應該充入陰莖、卻因為不得其門而入而只得反覆循環的熾熱血液,如同毒素般在體內的各角落累積。
  別說射精,連勃起都辦不到——少年體內累積的性慾,目前已將到達界限。
  ——沒來由地,少女想起姊姊曾經教授過的「大腦中用以控制與接收生殖器官情報的部分,其實佔據著比身體其他任何部位都要來得高出許多的比例」這種她認為十分多餘、且毫無必要、甚至無從確認的知識。
  十足憐惜中帶著幾分戲謔——少女撫弄、輕按少年並未被封鎖住、仍懸掛在貞操帶外側的陰囊。也許是因為無處可去的性慾大多都累積在睪丸內,少年的陰囊傳來比起被鎖上貞操帶的那天更加沉甸甸的手感。
 
  ——少年表情扭曲。
 
  本來便已瀕臨爆發的少年,經少女如此一番隔靴搔癢般的戲弄,更加面臨了崩潰——早已沾滿少年唾液的少女手指,如同引導血液流向一般從會陰劃上陰莖根部,再來便像是為了將累積的精液一點一滴地擠壓出來一樣,輕輕捏著陰囊內部的睪丸。
  少年咬著牙,手銬內的雙手緊緊握拳。
  他不想繼續在少女面前露出難堪的模樣——明明不久前才當面給予帥氣的承諾,如果現在暴露如此醜態的話,恐怕今後在少女面前,他都將無地自容。
  少年緊閉雙眼,不敢窺視少女的表情——少年赫然發覺,此時此刻自己的反應,正與當初受到自己侵犯的少女別無二致。悔恨、恐懼、難堪、不安——少年流下了淚水。
 
  ——少女產生動搖。
 
  由於少女一點都沒有傷害少年以報復對方的打算,所以當少年流下眼淚的一瞬間,她頓時變得有些驚慌失措。一時之間,憐惜少年的愛情,稍微勝過了想對少年惡作劇的邪惡思緒;撥開少年的瀏海在額頭上印下一吻,少女舔去掛在少年臉頰上的淚滴。
  ——然而,當少年的體液碰觸到舌尖,少女立即重燃欺負對方的心情。
  少女解開了貞操帶的鎖,然而即使她親吻、撫摸遍了少年身上各角落的肌膚與筋肉,卻始終不願碰觸他甫經解鎖後、便立刻勃起得腫脹不堪的莖部與雁首。
 
  ——終究。
  少年再也按捺不住——然後少女嫣然一笑。
 
  「——好好地求我。」
 
  既如天使的救贖、亦若惡魔的誘惑——少女的耳語粉碎了少年最後的矜持,使他再也無法顧及自己的形象,拚命向少女懇求。對此感到十分滿意的少女,遂應少年所願,允許對方在自己的手上釋放積蓄已久的慾望。
  僅僅只是被少女的纖纖玉手握住,便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的氣勢噴射而出——濃稠黏滯的精液沾滿了少女的手指,甚至還有一些灑到了少年自己的腹肌上。
  少年因為自己弄髒少女的手而感到慚愧——但少女非但沒有絲毫不悅,反而因為誘發少年高潮的成就感而喜上眉梢。只是,因猛烈射精而短暫失去思考能力的少年,並未察覺少女溫柔的表情。
  一直緊繃著的臉部肌肉終於得以鬆懈下來,少年眼瞼半閉,嘴巴也未能闔上——像是查覺到了什麼,少女靈機一動。
  單手解開連身洋裝的襟口與裡面的胸罩,少女將裸露的乳房抬到了少年嘴邊——而正如少女所預期,少年不假思索,將湊近眼前的乳首含入口中。
  如同飢餓不已的嬰孩般,少年吸吮的不再是用來作為代替品的冰涼手指,而是真正的溫軟乳房。此時,少女再度憶起姊姊所授予的非必要知識——哺乳並非由嬰孩吸取乳汁,而是乳首藉由嬰孩的吸吮,來刺激乳汁的分泌。
  當然,目前少女並未能替少年哺育任何乳汁,所以無論少年如何吸吮,吸附於舌尖上的也只是少女的汗液。但兩人與其說是沒有發現——倒不如說是故意忽略這一點。
  與先前的粗暴截然不同——這種不具任何侵略性、像是被強烈依賴的索求,非但不再讓少女害怕,反而使得少女更加沉浸於少年的吸吮之中。
  少女一手輕輕抱著少年的頭部,讓他安穩地依偎在自己的胸懷中——但沾滿黏滯精液的另一隻手,卻是緩緩套弄起少年剛射過精卻未顯疲軟的堅挺陽具。
  在這一瞬的少年所見——少女既是疼愛少年的溫柔慈母、亦為戲弄少年的淫蕩娼婦。少年甚至不知道,此刻究竟是該為沉浸於慈母的疼愛感到歡欣,還是為屈從於娼婦的戲弄而感到羞辱?從幼年起便不斷挑起自己矛盾心理的青梅竹馬,在成為戀人後似乎仍繼續地翻攪著自己的認知,而使自己對她更加感到無所適從。
  然而少女並未留給少年太多的思考餘裕——徘徊於快感與安詳的矛盾之中,少年未能來得及掙脫,便再度被少女引導向更加強烈的射精體驗。
 
  少女所帶給少年的,是連喘息空間也沒有的連續高潮。
  會陰、陰囊、裡筋、包皮繫帶、冠狀溝、雁首、鈴口——面對所有在日前的演練中就已熟習並掌握的性感帶,少女以帶有幾絲生澀、卻比先前更加熟練幾分的技巧施予刺激,迫使本來就過於敏感、經由禁慾而更加容易射精的少年,輕易地臣服於快感的浪潮之中。
  少女一臉複雜地抬起自己那隻承受過兩次射精而滿被精液覆蓋、似乎就要染上少年氣味的右手,然後再望向仍舊吸吮著自己乳房的少年——浮現出了放棄一般的豁然想法。
  似是此時才在意起右手的黏膩,又似是被少年的味道所吸引——等到少女注意到時,便已經如同舔舐不慎沾上的蛋糕鮮奶油般,自行將手上的白濁液體送入嘴裡。
 
  ——不只是少年,連少女自身都陷入了無法控制自己行動的狀態。
 
  想當然耳,少年的精液並未如同鮮奶油般可口,甚至可以說難以入喉——不單是腥臭的氣味,精液本身的黏稠性質便會使其在吞嚥過程中卡在喉間,感覺相當地不適。
  不僅如此——對於初體驗相當不愉快的少女而言,這應當是令人相當厭惡的氣味。
 
  然而,為什麼——
 
  少年的氣味會如此地讓少女沉醉其中呢?
 
  如果少女此時還留有足夠的理性,她或許會想起「性興奮與噁心感會呈現相互消長」這條同樣由姊姊所教授的生理知識而暗地自嘲;然而現在她卻褪去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,酩酊地跨坐在少年的下腹上。
  分別被少年結實筋肉、與少女光滑肌膚夾住的陰莖,藉由覆滿其上的精液作為潤滑,與少女早以濕透的陰戶往返摩娑——或者正確來說,是被動地承受著少女的前後擺動。
 
  ——少年嚇傻了眼。他甚至無法判斷少女的動作有何意義。
 
  不單臉部,少女對少年毫無遮掩的全身肌膚,逐步從櫻色到撫子、從赤香到牡丹——由少年射出、再讓少女吞入的精子成為性慾的火種,在體內燃起焚身的慾火。
  由淺粉入深緋,少女逐漸成為一朵激情躍動的紅蓮。與少年軟弱表情相反、他那堅挺的分身時而緊貼光滑的下腹、時而纏入柔嫩的腿間、最後甚至被包覆在溫軟的乳房裡面。
  胸部、腹部、大腿、甚至是臉龐——少女身上可見的每一吋肌膚,都沾染了少年獨特的氣味,塗抹上了少年專屬的色彩,而且——這並非出於少年的意願,乃是肇因於少女的獨行專斷。
  不知何時被吞入少女體內的陰莖,在未經少女允許下沒有疲軟休息的權利——少年只能在溫潤的柔情中沉溺、卻又無法從緊實的蠻橫中逃離——從少年身上強行榨取的種子,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撲入火中,持續地點燃起永不熄滅的烈火。
 
  然而,意識逐漸稀薄的少年,映入他視野中的是——
 
  綻放著如同生長於淤泥中的蓮花般妖豔的笑靨、少女那依舊純淨無瑕的臉龐。
 
  啊啊——
 
  少年讚嘆著。
 
  如同天使展翅一般、向後伸展的聖潔肢體。
  如同惡魔吐息一般、四處迴盪的邪魅呻吟。
 
  少女是戴著兇惡犄角的聖潔天使、披有純白羽翼的邪魅惡魔——他本來就無法蠻橫地佔有她,而只能夠心甘情願地將自己的一切奉上。
 
  於是,為了徹底成為少女的所有物——
  少年抬腰傾盡一切,連帶自己的靈魂——毫無保留地射進了少女的子宮。
 


 
  折騰過亂七八糟的一晚後——
  羽鳥家迎來了星期天的早晨。
 
  請不要問我在這個家的晚上是怎麼折騰的,我自己也想不起來……更不要問我所謂的亂七八糟是怎麼一回事——還有,也不准去問昇流!
  ……怎麼好像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……算了。
 
  在好不容易終於把身上的黏膩感沖掉之後,我踏出浴室來到換衣間。
  一大早起來,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是黏黏的感覺跟……昇流的「那個」的味道,嚇得我趕緊衝進浴室把全身沖乾淨,花了整整一個小時才把味道去掉。
  ……真虧我居然能忍受這種觸感跟味道一整晚耶。說起來老姊好像說過性興奮跟噁心感有著怎樣的交互作用來著……算了,反正也是不怎麼重要的知識。
 
  我邊擦乾頭髮,邊仔細打量著鏡中一絲不掛的自己,檢查還有哪些不對勁的地方。
  ……嗚哇,這小鬼是怎樣啊。
  除了像小型犬一樣的及肩捲髮、跟不管怎麼看都是國中生、甚至是更加年幼的五官,肩膀以下的部位根本什麼都照不到嘛——
  不管是誰找這種女生交往,一定都會被當成犯罪吧。
  而就算找與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男生交往,也只會被當成家家酒一般的遊戲而已。
  如果說這樣的女生前一晚有性經驗——那就更不用說了,一定是援交。
 
  ……我幹嘛要這麼毫不客氣地吐槽自己啊。
 
  犯罪也好、家家酒也罷,至於援交自然就更不用提——我跟昇流毫無疑問地在交往。
  但是為什麼——以前的我,總會下意識地迴避思考這種發展的可能性呢?
  保持超過十年以上的聯繫、住在彼此隔壁、每天一起上下學之餘還一起準備晚餐——仔細一想,這根本就是戀愛故事超王道的角色設定對吧?(雖然很老梗)
  換作是我在客觀角度觀察這情況,還看到主角做出完全沒戀愛感情之類的發言的話,我一定會當場吐槽「少來了,你騙誰啊」。
  ……望姊是對的,我真的很沒自覺。
 
  說起來,這次的坑老姊她們真的很敢挖耶——雖然我並不是要替自己的失態找藉口,而且似乎也沒有批評這件事的立場;但是妳們難道不覺得放任交往中的青少年獨自在家,是件超級無謀的決定嗎?妳是不是忘了妳妹妹就曾經被推倒過啊?
  ……好啦,我不該得了便宜還賣乖。畢竟這次是換我侵犯昇流——所以在這件事上,我們完全扯平了。不過……
  因為背負著相同的過錯,所以可以平等相處什麼的……聽起來雖然像是在自我欺騙,但是我更不想要昇流每次一提到「那件事情」,就老是對我一臉歉疚。如果在這種時候,可以丟一句「反正我也跟你差不多」而輕鬆帶過的話,說不定……
  ……好吧,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。如果有誰有類似這樣的不愉快經驗,而對這樣的不謹慎發言感到被冒犯的話——那真的很抱歉。
 
  我想說的是——
  不管怎樣,我已經決定了相信昇流;所以,我會去相信「昇流會相信我」的這件事。如果有必要的話,大不了就像老姊對待昇流一——
 
  咳。
 
  盥洗完畢並換上乾淨衣物(雖然暫時得跟昇流借),我小心翼翼地套上昨晚昇流替我戴上的戒指,然後又忍不住傻笑。
  「……欸嘿嘿。」
  不只是昇流。等望姊她們回來,一定要好好地道謝才行——
  然後下個月準備的禮物,一定要讓望姊大吃一驚。
 
  「我回來了——小凜——阿昇——」
 
  說人人到耶。
  要加緊打理好儀容——仔細梳過來不及綁的頭髮,我趕緊跳出客廳迎接。
 
  「歡迎回來——」
  「啊~啊~,回到家可以讓小凜第一個來迎接,姊姊我真的好幸福啊——」
  「望姊妳少來。」我側身閃過望姊的擒抱,「還不都是妳們臨時退場——害我們感覺超尷尬的。」
  「然後就順勢在這邊過夜、洗完澡換上阿昇的衣服是嗎?計畫大成功嘛。」
  「…………什麼鬼計畫啊。」
  「小凜討厭的話,早就回去了嘛。會留下來就代表——不,我當然沒有懷疑過喔?」
  「望姊妳說話沒頭沒尾的耶。」
  「對了,說起來之前小凜就算打算留下來,也會回去洗澡的吧?那為什麼……」
  妳穿著阿昇的衣服?——望姊用這樣的眼神打量著我。
  ……適當地敷衍過去吧。
  「被昇流打翻的蛋糕弄到了。為了馬上處理就……」
  「什麼?阿昇那臭小子弄翻我準備的蛋糕?還弄到小凜身上!」
  「——別那麼激動啦!再說剩下來的蛋糕都好好地放在冰箱——要吃嗎?」
  「——當然要!」
 
  呼……轉移話題成功。還好望姊是個貪吃鬼。
 
  我將還剩整整四分之三的蛋糕,放在早已坐定的望姊面前。
  「小凜,幫我切。」
  「好好好——真是的。」
  是說——望姊妳明明有本事把這蛋糕直接就地解決掉不是嗎。還是說根本就只是想接過我切好的蛋糕而已?禮物也好蛋糕也好,妳們家的壽星真的很難當耶。
 
  「……啊,小凜妳已經把戒指戴上去啦?」
  「……嗯。」
 
  對了……差點忘了。
  要為了戒指的事情向望姊道謝——
 
  「——真是的小凜,妳也太性急了吧。」
  「沒有啦,這是昇流他——」
 
  在我話還沒說完、又或者是話還沒傳進望姊耳朵時,望姊打斷了我說的話。
 
  「——姊妹戒不就該等我回來時才戴嗎。」
 
  咦?
 
  盯著望姊滿嘴奶油的促狹笑容——
  我一臉錯愕。
 
                      ——のぞみのゆくへ……(序)

arrow
arrow

    奈奈由宇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